夜里打死了人?!”
这情由一点明,五老太爷刚刚张开的嘴又合上了,摇头捋须。炳二太太难以辩驳,讪讪道:“许是有什么要事,非得出去……”
四老太太忽然冷冷哼了一声:“他是去流放,能有什么要事?家里人为他提心吊胆,他倒好,只知胡闹,还连累了他爹!”越想越火大,好容易给女儿说了门颇不错的亲事,眼看议论的差不多了,倘若这时老爹挂了,廷荧便得守孝三年,那岂不等成了个老姑娘?且别说对方肯不肯等,就算肯等,大约等女儿嫁过去,恐怕什么庶长子庶长女都已生下了。
她素来温文无争,但这会儿捏死顾廷炳的心都有了。
一个孝字压下来,炳二太太急了,冲口道:“这也不能全怪他呀,这阵子爹的身子原本就不好,都怪新纳的那个……”
顾廷煊大声咳嗽起来,脸色涨红,炳二太太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,赶紧闭嘴。
“说的也是。”顾廷烨缓缓道,“适才我也觉着奇怪,四叔父素来身子硬朗,炳二哥这事也非立即致死的,缘何会重病至此?”
这话一问出来,四房众人俱是垂首。四老太太是疲惫中带着灰心,廷煊夫妇却是羞愧兼尴尬,缩坐在一旁的炳二太太不住骨碌着眼珠。
良久,五老太爷抚须道:“都说家丑不可外扬,今儿都是自家人,没什么不可说的。”叹气继续道,“当初大哥大嫂在,四哥还能约束一二,自分家后,日益胡闹。近日四哥竟纳了个扬州瘦马,终日嬉乐,大侄子忧心,曾央我来劝,奈何四哥不听,才致如此。”
这话说的隐晦,但屋内何人听不懂。
明兰低下头,自行翻译成吐槽版:一把年纪的人了,还自觉金枪不倒,日夜法克,若只找家里的婢女也就算了,毕竟是良家的,花样有限,谁知弄来了个职业人士,搞不好还得用了药——连续奋战好些天,已淘澄空了身子,昨夜兴许刚奋战了三百回合,中午又加时赛,然后下午就听见心爱儿子的噩耗,当然就抵不住了。
顾廷煊也许还想替老爹遮掩一下,但煊大太太一点护着这老不休公爹的意思都没有。
五老太爷转向他们夫妻,慈和的劝慰:“四哥糊涂,你们做儿女的,又能如何?不顺着他,还得算你们忤逆。大侄子大侄媳,大伙都是明眼人,不会怪你们的。”
顾廷煊垂泪道:“多谢五叔父体恤,我,我…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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