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轮了一圈,终于到时笺。
“我啊。”时笺神情很温柔,“我先生,他是做企业的。最近总是在外面出差,所以不能过来和大家见面。”
“下次吧。下次有机会,我带他一起。”
这话一说出来,在座有人调侃着接腔。
饮醉酒头有些晕,时笺熬了几个大夜,没有听清对方说话。反而眼前一张张面孔模糊摇晃,看不太清晰。
时笺心里下意识一窒,又听到周愿声音清脆地问道:“给我们多介绍一下吧,他是什么样性格的人?”
“他呀。”
时笺想了想,不自觉唇边就带了笑,羞赧而甜蜜:“他是个很温柔的人,我十九岁认识他,二十三岁正式在一起,二一年我们结的婚。”
在座的同学们神情艳羡,举起酒杯。他们互相碰杯,觥筹交错,敬不朽的爱情,敬友谊,敬崭新的明天。
一片欢声笑语中,时笺无意中对上陆译年的视线。
出乎她意料,陆译年的神情很复杂,深深地看着她,仿佛有什么想说却说不出口的话。
那种表情很奇怪,令时笺心跳如擂鼓,却不知发生了什么。
“气管插管,呼吸机辅助。”
“阿午。”陆译年的声音和什么同时响起。时笺感到一阵不适——红酒喝得太多,想吐,她突然站起来,捂着嘴跑了出去。
她一直跑一直跑,跑到空旷的宴会大堂,那里被封锁,她找了个小门钻了进去。
她和宋淮礼的婚礼并不是在这样封闭的室内举行的,而是在室外,在草地上举行的露天婚礼。宋淮礼知道她不喜欢这种禁锢压抑的感觉,当时漫山遍野都是鲜花。
是她喜欢的郁金香和向日葵,都是他亲手种的。
他们定居在京郊,买了一栋独墅,还有一个好大的后院,院子里可以荡秋千。天晴的时候,他们养的小狗会在碧绿的草坪上跑来跑去。
这时候窗外下了雨,时笺站在落地窗前,怔忡地抬起掌心,观察上面错落的纹路。
她看了很久很久,几乎迷失在其中,身后却有很轻的脚步声响起。
时笺转过身,是陆译年。
他已经而立,正是事业有成的时候。一身笔挺衬衫,从头到尾精致奢贵。
时笺终于有机会恭喜他,单独对他道一声“新婚快乐”。
陆译年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