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甩一甩手,头也不回低吼:“别跟着我!”
“噢。”
脚步声断了。
谈迎竟听出前后两个“o”的微妙差别,无聊和失望,都给他诠释出来了。
然而她步伐未停,回到荒草掩映的红色奔驰旁,这片荒地离公路还有一小段距离。
那人没跟过来。
后备箱打开,谈迎拎出装淡水的大号矿泉水瓶,电动花洒懒得装,拧开盖子兜头浇下,顺便扯掉比基尼,潦草冲掉海水析出的盐粒。
然后用浴巾擦干,套上背心裙,换上适合开车的单鞋。
她并非第一次来此地野泳,整套动作行云流水,耗时寥寥。
关上后备箱门,谈迎却像打开一个惊吓箱,刚才那个人阴魂不散出现在几米之外。
她得赶紧离开。
谈迎把自己关进驾驶座,只要那人不躺到车前,她就有办法摆脱他。
空调运作,车厢渐渐解除闷热。
扶手箱里的手机震动了。
一波接一波,不歇不止,看来是电话——
猴妹。
谈迎立刻接起阮茜霖的电话。
“喂,在哪?快过来,翠月湾!”阮茜霖不由分说叫道,“我看见老马了!靠了,还带了一个女人去开房!翠月湾哎!一千一晚,靠了,真他爷爷的有钱!”
翠月湾属四星级酒店,但在岛上可称五星级,没人能望其项背。开业即成地标,人人以在那住一晚、办酒席、开会为荣,就连阮茜霖也撺掇谈迎“荣归故里”的第一晚住翠月湾。
谈迎“归”倒是归了,“荣”可差太远,至今没告诉母亲她被炒了。
阮茜霖口中的“老马”早几年欠了——准确说“骗了”——她一万,谈迎两万,骗钱不还,竟然有脸上酒店泡妞。
失业人员“见钱眼开”,立刻叫道:“真的假的?老马什么时候回来了?”
“我骗你是大狒狒!你快来,我怕他跑了。”
阮茜霖从小体毛多,青春期对猴妹称呼深恶痛绝,长大释怀后经常自嘲,看来此事假不了。
谈迎留意后视镜,有个奶绿的身影在里边渐渐变大。
翠月湾离此地20分钟的车程,她当机立断道:“盯着点,我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