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不是突如其来的病,她为了活命,为了自己年迈的父母和正在上初中的妹妹未来的生活,被迫接受江铖对她的帮助,江铖恐怕一辈子没机会通过光明正大的机会与她好好说几句话。
所以江铖也敬重她,他本身就是个对女性很绅士的男人,他体贴起来,会仔细到不小心触碰时甚至连手背肌肤相碰都会避开的程度。
所以我沦落至此,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。
我不恨她,甚至怜惜她。
骨髓移植手术之后我反复的呕吐高烧昏迷,如今过了一周多才慢慢趋于稳定,昏迷期间我听见窗边有夏恬箐细弱的哭声,和她低声的祈福。
夏恬箐对着我跪了下来,江铖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头,轻声呵斥了一句:“庄闻!”
我和他认识二十多年,对他了如指掌,从身到心,自然很轻松就能明白他的意思。
他想说,夏恬箐已经很虚弱了,赶紧过来安慰,让她起来。
他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。
这么多年来,他说什么我就做什么,他不说什么,我也知道该提前做什么。
更何况,我本来也从没讨厌过夏恬箐。
可是今天不太一样。
我抬眼看着江铖,他正在担忧地看着夏恬箐,好一会儿见我没有反应,这才皱着眉带点不耐烦地看向我。
我突然觉得有些累。
浑身乏力、提不起一点劲来,也非常……不想顺江铖的意。
“你的感谢我收到了。”我道,“你好好休息吧。”
我拖着疲累的身体转身走了,身后没有再传来江铖的声音,大概是为了在夏恬箐面前掩饰他的坏脾气。
他其实是个很喜欢发脾气的人,但在夏恬箐的面前,他从来不发脾气。
这可能就是真爱吧。
护士扶着我躺在了床上,我看了一眼手机,几十条未读消息,都是工作上的事,最新一条是秘书的,说庄总,事情都处理好了,其他消息您都不用回,祝您早日康复。
我回了个谢谢,给她发了个三万的转账当奖金。
江铖是在我发红包的时候进来的,他一个人,其他人都没来。因为他们知道,我和江铖的话题,很多时候不适合有别人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