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毕业还不足一年。
彼一时,乔永为认真地和耿润峰讨论,如果事情摆不平,自己到底会判多少年徒刑,语气镇定得和今一次电话里全无分别。
虽然那一遭最终有惊无险,但是乔永为却丢了让无数人羡艳的央企工作。身边的熟人都替他痛心疾首地惋惜,他却一副全不在乎的模样,不但看不出丢了工作的失落,好像还有那么几分窃喜。每当说起这事,他总是漫不经心地总结:哥们命大,逃过一劫,起码没混进监狱里去。知足!温故而知新。
所以,一听老鬼电话里的语气,耿润峰就知道事情不妙,赶忙换了衣服,火烧火燎地赶到了乔家。
耿润峰到乔家时,老鬼正在楼道里坐在楼梯上抽烟,脚下横七竖八地堆了十余个烟头。看那意思,他在这已经有一会儿了。
楼道里烟雾缭绕,透过排气窗的阳光照过来,搞得云海仙踪一般。
万年不变的短发依旧,只是这一次没戴眼镜。那不喜不怒的表情,也让人看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老鬼看耿润峰到了,没说话,只是抬了抬眼皮,耿润峰也不说话,两人相顾无言。
良久,乔老鬼意味深长地笑了,伸出一只手揉了额头和眼,夹烟的另一手向身后的家门指了指,示意耿润峰自己过去看。耿润峰也不和他客套,直接走过去,拉开虚掩着的门进了屋。
屋里的情形惊得他瞠目结舌:这尼玛遭贼了?遭贼了也不至于空成这样吧?
用空荡荡来形容老鬼的家中,已经不够用了。房子里不光是家具、家电没了影子,就连墙上的插座,电源开关都不翼而飞,只留下截断的电线头。耿润峰抬头看,屋顶的灯也不见了,留下的,同样是散落的电线。卧室门?一样没了,门框上残留的折页昭示着这个事实。
除了地板尚在,这房子几乎就是清水房一般。
「不用看了。我刚看完,除了地板,什么都没了,连厕所马桶都没留下。」抽完烟的乔老鬼在耿润峰身后走来,拍了拍他肩膀,一本正经道。
耿润峰想问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,可话却卡在嗓子眼,怎么都问不出。他直愣愣看着老鬼,老鬼若有所思了好一会,终于忍不住笑了,似自嘲,似释然,似解脱,当然还有几分苦涩。
「哥们解放了。」乔永为道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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