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柳眼里让她觉得熟悉的东西都消失不见了,只有一片黑暗和沉默。 有那么一时半刻,他的神情让她都感到不安。如果她真的出事,恐怕会令一切崩坏:他、剧情,世界线。 直到这时,祝栖迟才觉察出内心的后怕,虽然不是为了自己。 过了好一会,让人心悸的黑暗才慢慢消退,脆弱充满了他的眼睛和面孔。如此脆弱,哪怕一个意想不到的动静、一声犬吠,一辆汽车的车鸣,都会让他整个人彻底崩碎。里面满溢强烈的痛苦,几乎成了切肤之痛。 “首先,我没事,只受了点轻伤。”她竖起一根手指,冷静地强调。 “其次,这不是你的错。” 听到这句话,他表情像被扎了一刀似的猛然扭曲,下唇不停颤抖,像是在努力忍住眼泪,可这份努力只是徒劳。那些透明的水液落得那么迅猛,很快就将他的领口打湿。 冰冷而苦涩的泪,它们落个不停。 女人站起身,指尖温柔地抹去他脸上的水痕:“我没事。好好看着我,颜西柳,我没事。我杀了他们。” 她的声音柔和而沙哑,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,有点像大提琴。 他不敢抱她,怕碰到她的伤口,只垂下头,抵进温暖的颈窝。 看见破损的大门时,他很快联想到会有什么事发生,而他只能用自己的行为和思绪拖住时间,否认一切已改变并将继续改变的事实。 那个时刻,一种可怕的想法升上他的心头:如果立刻死去,能否不用亲眼见证无法接受的后果?假如他没有贪心,不曾强求,可能就不会引爆这颗比死还痛苦的炸弹。她带来幸福让他陷入快乐的麻木,直到势不可挡的不幸将一切生活从桌子上扫除。 与踩在薄冰或悬崖边缘的感觉并不相同,更恐怖,更绝望,在各个方面都超越了人能忍受的极限。 为什么他已经活过?为什么他还活着? 青年动了动唇,想说话,却发不出声音。一缕鲜血从嘴角流出。祝栖迟拨开他的唇,看到一块牙齿咬破的血口。她亲了他一下,又一下,纠缠的吻里有血的味道,再往上移,在额头印下一片绵软湿润的感觉。 “……我爱你。”他说。 “知道的。” 他踉跄一下,在她面前双膝跪地。 祝栖迟扶不住他,手伸过去,发现颜西柳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,皮肤因虚脱而变成惨白色。 “我爱你。”他贴着她的腿,爱人的名字被嘴唇沉默地吞下。 “我也爱你。”她说。 他抬起头凝望她的眼睛,就像他从前与未来凝望她的眼睛时一样。 过了一会儿,两人换位置,勉强把洞开的门关上,然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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