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市的医院在污染区消散的那一天被挤爆了。污染区自行消散这条新闻自当天一直霸榜到现在,已经持续了七天。在这七天里,从污染区里救出来的人们有的恢复了清醒,有的则还在昏迷之中,舒晚便是后者之一。 穿着米色风衣的男人一直守在她的床边。这件风衣是她送的,也是他衣橱里唯一一件浅色的大衣。 烛沉卿从没想过她会昏迷不醒。但是污染区内的情况,除了陈睿,他并没有告诉任何人。不能让上头那些人知道舒晚在这次事件中的重要性有多大,不然,他们为了研究不知道会把她怎么样。他对那帮蛀虫们没有信任。 男人背着光,手里拎着保温饭盒,里面是他自己做的清淡粥食。 眼前的女孩依然只能通过导管吃流食。保温饭盒被怎么提过来就怎么提回去,但是第二天,他依然提着饭盒过来。 他握着舒晚的手,在床边一守就从白天到了傍晚。他垂着眸子,一言不发。七天以来,他好像都没有说过什么话。 在污染区里重新见到她之后他以为自己是失而复得了,可是现在却又得而复失。不,也许他失去后,就再也没能得到。 如果她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呢? 男人的眼眶突然红起来,堪称自虐般紧紧握着拳,指甲深深嵌进手心里,连小臂都在抖。他捂住了自己的脸。 废物,烂透了。 他这样骂自己。但最可恨的是再怎么骂也没有用。 【别哭】 烛沉卿猛地抬头,一滴泪从他通红的眼眶滑下来。 “晚......晚晚?好几天没说话,他都没想到自己的嗓音会这么哑。他慌张地清了清嗓子,抓住她的手,却又不敢用力,“晚晚,你醒了?” 刚才的声音好轻,他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幻听了。 【......没有,身体还不太受控制,但是脑子很清醒。】 她的声音更清醒地传过来,烛沉卿心跳的飞快,她竟然,像是直接通过意识在跟他沟通?她的声音,是在他的脑中直接响起的。 心脏的跳动太剧烈,他感觉自己的胸腔都要被撞破。他强行冷静下来,起身就要拉动铃声:“我现在叫医生。” 【别拉!】 她的声音突然大了一截。他猛地停下手。 【他们来了,要研究我这诡异的情况怎么办?我现在不想见他们,只想见你】 只有舒晚知道,她强行用精神力消灭污染区的时候受到了污染源的疯狂阻挠,在一阵疯狂与混乱中,她好像不小心......把那玩意给吞了? “......好。”他默默应了一声,又坐回去,耳尖有点发红,颇有点手足无措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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