市面上繁华依旧,尤其广州是革命的大本营,民心原即思变;如今辛亥革命成功建立民国,社会上更是一片朝气勃发、欣欣向荣。
在还没来到这个世界前,我上次造访广州应该也有五、六年时间了,对广州印象最深是有一年农曆年前到广州,广州车站附近到处都挂着「轰轰烈烈打响春运会战」的标语,还有黑压压一大片、无边无际、数以百万计要搭火车返乡的民工。
这次到广州的时间比我第一次访穗还早了八十年,整个市面看去就像是《十月围城》中的街景──拥挤的街道、穿草鞋的挑夫、赤着上身的人力车伕间穿插着洋人与身着中山装的洋学堂学生──而空气中虽然少了那令我过敏狂咳不已的黑烟,但髒水、粪便、腐烂的垃圾加上完全没有空调调节的湿热,还是让我难以呼吸。
君儿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大城市,原本就水灵的大眼睛更瞪得像铜铃似的,每样东西都倍感新奇。父亲除了到广州分局处理各项事务外,也忙着接见广州各商会、洋行代表,商议停战后航运恢复事宜。
在广州停留四天后,我们又抵香港──当然不要说会展中心了,从中环到金钟连一栋大楼也没有。
父亲到香港最重要工作是与怡和洋行及太古洋行磋商齐价合同事宜,几天下来母亲领着君儿不仅四处游历香港名胜,时髦的婆婆还带着媳妇到洋人美容院,将君儿原本的直髮烫成了最时兴的波浪捲髮。
「到上海就要去学堂唸书了,怎么还把头髮弄成这样?」父亲会议回来,表情有点抑郁道。
「小女孩家难得从山里面出来,接下来又要到教会去唸洋书,有机会时髦时髦,漂亮一下有何不好?」
两位姐姐早就在上海嫁人,母亲也升格做外祖母了,很久没机会打扮自己女儿。个把月来母亲早就知道我们还没圆房的事,现在的心态是全然把君儿当自己女儿打扮。对于没圆房的事母亲也觉得不急,认为女孩子不需要还没廿岁就成天忙着怀孕奶孩子,有机会就多读书、多玩玩、多见世面,脑筋清楚以后也好当我的贤内助。
戴在头上的是中央半圆、两侧翘起的白草帽,中央圈着一缕丝带,君儿一头长捲髮盘起在脑后,露出的小耳垂上缀着银亮的珍珠耳环,米白色的无肩蕾丝洋装。衣襟优雅地开在锁骨与乳房之间,纤细秀雅的锁骨下方饱满的胸线优美地撑起缀了碎钻胸针的前襟;荷叶边秀花薄丝半透明的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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