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躲在不远处观望着,终于看到了魏副政委在郭二麻子的引领下朝着关押妈妈的屋子走去。
大院里很乱,看热闹的群众就象今天追逐李宇春的粉丝般涌动着,我也朝向那间屋子移动过去。
妈妈和另外跪着的七八个男女被命令站立起来,朝向工作组的大员们低头并成一排,魏副政委走过去,近在咫尺地从排头向着排尾踱步,一个一个地打量着几个等待命运判决的国民党地下挺进军,当走到其中的一个女人面前时,他将原本背着的手伸出,托起那女人的下巴,将那女人的脸高高地托起,但很快又放下。
下一个是男人,他重又背起手。
待走到妈妈面前时,却又将倒背着的手伸出,象刚才托那女人一样捏住妈妈的下巴,将妈妈的脸托起来,却并没有那刚才那样快速地放下,而是左一扬、右一扬地将妈妈的脸扳过来扳过去地看着,又用另一支手撩开遮挡住妈妈大半个脸的长发,重新将妈妈的头转动着,妈妈屏住呼吸,象个玩具般任他摆弄着、端详着,眼睛不敢看他,只是看着自己的鼻子,长长的睫毛便覆盖住自己的双眼。
魏副政委用一支手的拇指撩动妈妈的眉骨处,迫使妈妈将眼睛向上张开,可眼睛尽管已经张大,却仍然不敢看那淫邪的脸,而将眼珠朝向斜下方看去。
叫什幺?魏副政委声音不大地问道。
郑小婉。
妈妈颤抖着声音回答。
你什幺问题?这一下把妈妈问倒了,谁知道是什幺问题呢,可不回答是不行的,于是妈妈回答:反革命……破鞋……破鞋?那魏副政委转过脸,对着郭二麻子,问道,谁搞的?郭二麻子回答道:和好几个人搞过。
那副政委放开了一直捏弄着妈妈的手,仍旧看着郭二麻子,小声地,哼哼!没有你吧?声音很小,但屋子里的人却全都听得清楚。
郭二麻子现出调皮的坏笑,与副政委对视了一下,没有答话。
毛主席教导过我们,对于阶级敌人要毫不留情,但对于他们中的某些人,也要注意方式方法,说到这里他停顿住,看着郭二麻子,怕他不理解地看着郭二麻子,嗯?郭二麻子象是完全理解老战友的心思,赶忙表态:首长放心,毛主席的话我们理解,首长的话我也理解。